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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访谈

访谈:作家Walsh谈自行车运动改革、阿姆斯特朗事件及他早年的车迷见闻(图文)

David Walsh谈自行车运动改革,兰斯·阿姆斯特朗事件和他作为车迷时的生活。

作为“现在就改变自行车运动”(Change Cycling Now, CCN)的一员,作家David Walsh周一在伦敦启动了该组织关于给自行车界带来改革的行动。长期以来,Walsh一直倡导净化自行车运动,但在这次的访谈中,他承认自己早年还是体育记者时曾只是一个写写报道的自行车迷(一个键盘党的公路车迷)

20世纪80年代末,这一切都变了,尤其是进入90年代后,他成为对Lance Armstrong(兰斯 阿姆斯特朗)批评最为强硬的人之一。他撰文揭发兰斯和兰迪斯,认为他们上演的是自行车版的《洛城机密》。就在这个月,他的新书《七宗罪:我所追寻的Lance Armstrong》刚刚上市。


Cyclingnews: 今天的新闻发布会你觉得怎么样?

David Walsh: 还不错,自行车界急需一场变革。我相信那些热爱自行车运动的人们都急切地想要改变现状,然而大多数人都还处于沉默状态。当人们登录twitter或论坛时,都会意识到那些热爱这项体育运动的人其实并不喜欢它运作的方式。整个周末我都在思考,思考什么能比赢得环法比赛更重要,我认为应该是,你赢得环法,并且使人相信你赢得干干净净。首先你必须是清白的。而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当然我也不是说Bradley Wiggins(布拉德利 维金斯)有服用禁药,只是Wiggins作为冠军承载着人们的信任,但也有人不需要这种信任。而对于那些愿意相信冠军没有服药的人来说,有些也会做出警告并补充道:“希望我是对的。”

CN: 如果我们问运动员“你是清白的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DW:如果我们能够迎来一个时代,一个我们不需要问这样的问题的时代不是更好吗?难道我们就不能畅想这个时代的来临吗?Lance Armstrong总是说的一句话就是“人们当然会怀疑我,因为我是名自行车运动员。”我们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说法呢?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认为自行车运动员就有服禁药的嫌疑?为什么不能梦想,梦想有一天我们忘记其他的运动项目,也许有很多项目都会出现禁药风波,但是自行车人根本不用去关心,那是他们的问题。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反兴奋剂工作做得最好的体育运动,我们信任我们的冠军和他们的清白,也完全相信自行车运动的清白,并且根本不用去问关于清白与否的问题,因为自行车运动在反兴奋剂方面做得远比其他体育运动要好。

然而UCI的领导层从来没有明确地表达过这样的期望。而自行车运动也没有明显的改变,所以人们开始厌恶它。谈到环法,我总是说我们有自行车界内最伟大的比赛,而这个比赛曾因为二战的战火而不得不停止举办,所以那几年我们空缺了冠军。而现在我们却因为禁药空缺了七年的冠军。很明显,禁药做到了世界大战所能做到的事情。我们绝不能重蹈覆辙。我们需要一个更好的比赛环境,而在这个环境中兴奋剂是不存在的。如果Bradley Wiggins是清白的,而且我相信有很多很好的理由表明他是清白的,那么他就不该被质疑。他应该尽情享受夺冠时的喜悦,而不会感到有人在背后怀疑他。Mike Ashenden今天在会上谈到了他的信念,他说如果明年骑手们支持他的想法并致力于实践他的计划,那么在环法结束后我们可以断然相信冠军没有服用禁药,我认为这有点夸夸其谈,因为现在使用兴奋剂的最主要的方法我们还不得而知。

CN: 现在各界已经达成了关于自行车运动需要变革的共识,但是否应该由CCN这个组织来促成此事呢?UCI不能通过独立委员会来完成自行车运动自身的变革吗?你认为UCI会关心CCN甚至说了什么吗?

DW:我认为UCI不会关心我们说了些什么。他们会视CCN为敌,很明显,那些清白的人都会被视为敌人。Pat McQuaid(UCI主席 麦奎德)和Hein Verbruggen(前UCI主席)就是这么看待他们的。他们会把CCN视为一群蛊惑人心的乌合之众,只会无事生非,制造事端。如果你听到Eric Boyer刚才所说的,他提醒UCI注意Lance Armstrong的回归。如果我认为他说的没错,并且作为车队的负责人我提出自己遇到了一个问题,即Lance复出后却不是我们生物计划的一部分,我们对他近三个月的血液情况一无所知,而他就这样回来了。然而当他向UCI提出这个问题时却遭到了UCI负责人的严厉斥责。这很可怕。你会看到UCI的变革吗?当然会的。但如果Pat McQuaid是UCI主席,那么UCI还会变革吗?即使变革了,这种变革也是毫无公信力的。

CN:那么你认为谁该执掌UCI?我们知道Greg LeMond(美国环法冠军车手 格雷格 莱蒙德)不会成为UCI主席。那么下一任主席人选就有可能是Igor Makarov(伊戈尔·马卡罗夫)或是Tchmil。如果你看重权力与管理的制衡,你希望谁当选呢?

DW:我不确定谁会接替McQuaid,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现在UCI的领导层已经声名狼藉。我想要呼吁Pat McQuaid站在更人道的角度去看问题,并且我想对他说,看看UCI在你的领导下,发生的这场最大规模的背叛行为吧。无论你是否尽最大努力去解决这场危机,实际上你都要对他负责。他会辩解说他在2005年才开始掌管UCI,但我们发现Lance Armtrong有问题的时间是在2006年。我希望Pat McQuaid能够多点高尚的事情,他可以辞职并对人们说“我不知道谁更适合领导UCI”,但是就近10年发生的事情来看,他不会这么去做的。

CN: 你对于Armstrong时代媒体一片祥和交赞的气氛颇有异议这一点是可以理解的。而现在一切都变了,那么你还打算重拾那时的态度吗?因为你之前说过我们在未来不应该向环法冠军询问他是否清白,但我个人认为你总会问这样的问题的……

DW:你们应该经常问这个问题,但同时我们想要做的就是把你们对这方面的怀疑降低到:在问这样的问题的时候你自己都认为是在对清白的骑手发难。

CN:但是媒体会改变态度吗?我记得几周前我在英国的出版社内读到一则消息,消息声称“Bradley Wiggins被普遍认为是清白的。”刚开始我根本不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DW:不,那不是真的。不过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认为现在的媒体确实进步了。虽然现在这个时代仍然有一些记者执迷不悟,不过大多数报道比赛的记者都要比99-00年那会儿更具有怀疑精神了。

CN: 我记得我曾在RTE上看到过一段记录,是你和Stephen Roche(斯蒂芬 罗氏)的一篇旧的访谈文章。令我惊讶的是在访谈期间,你写了一本关于Sean Kelly的书,那时在书中你几乎没有提及兴奋剂的事情。当时Sean Kelly(肖恩 凯利)还从未承认过自己服用了禁药,你也没有真正报道过这件事。

DW: 事实上我有提到过,就在这本新书《七宗罪》的最开头的几章里。我动笔写这本书的时候,只做了三年的记者。在我20郎当岁时,我跑到法国去生活,并在那里开始追随职业直行车比赛的脚步。那时我只是一个写写报道的自行车迷,一个局外人。毫无疑问,我是Kelly的车迷。当他在1984年Paris-Brussels赛上尿检呈阳性时,我特别愿意相信他会有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可惜他没有。我把这些都写进了《七宗罪》里,单独列了一章名为“意外结局”。但是那时UCI仍然是幕后黑手。比利时联邦认为Kelly的尿检呈阳性。爱尔兰秘书长亲自出面为Kelly辩护。比利时方面将尿液样本送至UCI手中,并告诉UCI说这个样本检测呈阳性。而UCI则退回了该瓶样本,并叫比利时方面再做一次检测。这么做毫无道理,除非是UCI不希望Kelly被查出嗑药。就这样,UCI宣布给予Kelly一个月的缓期处罚,并处以一笔罚金了事。当时我还是个局外人,所以自然认为这样微不足道的处罚就意味着Kelly是清白的。一切都因为我当时还是个局外人。

我的转变是在Kelly事件发生的四年后,环法赛上Delgado尿检被查出使用丙酮舒,我对Steven Rooks说你才是人们心中道义上的胜者,他回答我说他不是。我又说到另一个车手其实是通过遮蔽剂掩盖了自己用药的痕迹。他说不,Delgado才是比赛中最出色的骑手。随后我就开始变了。当1996年游泳选手Michele Smith尿检出现问题时,我就已经开始倾向于认为她的故事不可信了。随后我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然后1998年Festina车队禁药丑闻事发,而当我参加99年的环法报道时,我心里已经有了一大堆的疑问。而当时我印象最深的是,在美国,英国等英语国家的记者中间,没有多少人对比赛有什么疑问。也许是因为我入行更久的原因吧,而且还见过了很多“世面”,看到Armstrong最终取胜,我并不以为然。而当那些只参加过一两次环法报道的记者们看到这样一个“童话故事”的时侯,都认为一定要对Lance歌功颂德。也许我是幸运的,Armstrong在我的记者生涯中来得正是时候。倘若Armstrong是在1984年夺冠呢?我想很可能我就不会有这些疑问了。

CN: Armstrong现在该怎么办?他可以很合理地问人们为什么不对Gianni Bugno 或是Laurent Jalabert的问题穷追不舍呢?甚至是CCN的成员中也有人提出同样强硬的问题。这里面没有虚情假意的成份么?你认为对于那些和USADA(美国反兴奋剂协会)合作的车手们,他们只被处以6个月的禁赛处罚,并且禁赛时间只覆盖了冬季,这样公平吗?

DW:我认为,那些和USADA合作的车手,都是自愿的。Pat McQuaid曾反复说过他们之所以提供证词,是因为他们不得不这样做。他错了。Kevin Livingston(凯文·利文斯顿)不是被迫的,而且他拒绝与USADA合作,并且他曾经也是邮政车队的核心人物。其他车手并没有被检测出服用禁药,所以他们理当受到宽大处理。任何人只要他自愿合作并站出来提供有用的信息,都应该与那些尿检呈阳性,又不站出来承认的人区别对待。所以我们他们的宽大处理没有异议。如果Lance Armstrong认为人们只盯着他一个人是否公平,我想说你真该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说的那些谎言和你鼓励同伴用药的事实,看看你曾用过多少禁药,看看你如何误导了癌症病患们。关键在于,当Lance扪心自问时,他不应该去责备别人,因为该责备的,只有他自己。

CN:在他的心中,他可能还认为自己仍然是合法的冠军,毕竟确实有那么多车手曾和他同场竞技。

DW:的确,他是车手里的嗑药冠军。

CN:他是一个体制中最典型的产物。

DW:但他无论在哪方面也不是最成功的。对于我来说,最成功的应该是那些不嗑药的车手。Christophe Bassons在虽然总共只骑了一半的环法赛段,但他却比像Lance这样赢得比赛的人做得更好。因为他在规则之内比赛,当他退赛时他可以说我虽然放弃了,但是我并没有作弊。而Lance Armstrong却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你说Armstrong仍会视自己为为合法冠军,但是他已经更改了他Twitter上的个人资料,并拿掉了他七届环法冠军的照片。他可以和他所渴望的那7件黄衫合影,但是如果他相信自己是冠军的话,为什么他Twitter上的个人资料仍然注明自己是七届环法冠军呢?这七届环法已经没有冠军了啊。他自己可以在那里异想天开,但历史会告诉人们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CN:那么自行车界是不是因此可以这样说,嘿,让我们把Ullrich(乌尔里希)的头衔也拿走,还有Riis(里斯)和Pantani(潘塔尼)的。我们也该重新对待Indurain(安杜兰)的成绩。我们要彻查之前所有人的成绩,同时也要着眼当前,调查Contador(康塔多)取胜的每一个细节,当然Andy Schlek(安迪 史莱克)和Cadal Evans(柯代尔 埃文斯)也不能放过。自行车界是否不该这样一视同仁,审查每一个人呢?

DW:嗯,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这样做。你说的这个问题是合情合理的,就我所知,我们有很好的理由相信,直到Wiggins夺冠之前Greg LeMond也许是离我们最近的一个清白的冠军。Cadal Evans也许也是,我不确定。而我们需要是超越这种不确定性。我们应该建立一个有足够确定性的比赛环境。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改革自行车运动,而那些骑手们则还没有下定决心去这样做。

责任编辑: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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