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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装骑行俄罗斯(9)贝加尔湖畔 队友回国独自上路
美骑编辑按:作者从成都出发一路骑去俄罗斯,途中“捡”了几个国外友人同行,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段骑妙之旅吧。美骑网持续更新中,欢迎转发评论。
往伊斯尔库克市路上,大部分是围绕贝加尔湖骑行。经过一些城镇,路况一般,起伏较大且路窄,但毛子叔叔们开车很温柔。不过听当地人说,每年冬季总会有一些司机冲出路面,飞向了冰冻的湖面,场景略似冰壶比赛。
在距离伊斯尔库克市约200km左右处,借宿在当地人家院落,院落主人是一对老夫妻。晚间席地而坐简单餐食后,和队友去贝加尔湖边散步,中途看到小镇上的二战烈士纪念牌,背面密密麻麻写满人名,最小年龄才15岁。让我对关于苏联和德国那些往事似乎比电影有了更清晰的触碰,历史都是各个民族的苦难史,人们不仅记住了历史里的苦难和悲剧,也没有忘记无数个风华正茂的少年的献身。
穿过铁路恰逢日落时分,湖水随着余辉让人惊艳,俄罗斯这张手机卡信号很渣。在这时也应景的满格4G,必须视频给锤儿姐看,惹的她牙痒痒的挂了我电话。想到上次一起长途,是在斯里兰卡的路上,此时还是很想她。
次日早晨下起大雨,我们躲在帐篷内商量是否修整或者等雨小些再收拾东西出发。此时女主人出来带我们去隔壁房间避雨,告诉我们这间屋是他们孩子住的,现在都外出工作。
说罢点燃了火炉,柴火噼里啪啦的,女主人披着雨衣离开了。留我和队友在这里,炉火温暖在身,人女主人的帮助,温暖在心。
坐在炉火旁和队友闲聊,骑行是一种个人行为,没有人有义务帮助你。我们憧憬路上美好的遇见,对帮助我们的人心存感激。显然,这份感激微不足道,真是遗憾,那我们就把温暖传递吧。
闲聊没一会一位老大爷走进来,他不会英语,说的一口好俄语。叽里呱啦的,我和队友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接话。大爷灵机一动,用手指弹了几下咽喉,嘴里发出一种似曾相识的声音。显然,我有点明白了,几个来回,通过形象生动的肢体交流,我们双方终于确认上了眼神。大爷这是在说,“小子,天有点冷,有没有兴趣整几杯伏特加”。
队友问我咋整,我说把咋字去了,整!
拉着大爷手走出木屋,环顾四周,小院挺大。墙角堆放着木柴,整齐的有点过分像等待检阅的队伍,趟过泥水来到大爷的作战室。房间炉火正旺,床边放了几条香烟和火柴,大爷挺专情,都是同一品牌香烟。带着我们细致的参观了他的作战室,各种手工制品
作战室的旁边停着两辆近乎报废摩托车和一辆战功赫赫的吉普,大爷如数家珍,指着墙上的熊皮。又指指自个脑袋攥紧拳头应该是说,小子们,这就是老子年轻徒手打死的熊,丫的还抓破了我的头。
我猜测大爷应该参加过卫国战争,房间门口挂满了弹壳和军衔。大爷有很多话想说,但和我们一样,苦于语言交流问题,只能手忙脚乱的肢体表达。大家就在这样欢愉的雨天,开怀大笑,
“来抽一支红塔山,劲大”。我示意大爷拿着烟。
大爷看我一眼,慢慢摸出来烟斗,示意让我整两口,
卧槽,这一口给我齁的。。
不多会,大爷神秘的拿出一把刀,很锋利那种。递给我示意是自己年轻时做的,上手一看,木质刀把包浆不错啊,是个老物件了。
仔细一看,哎呦我去,这大爷年轻时,真没少让大妈操心.....
我们看刀的时候,大爷已经在手工台上摆好了酒杯,我和队友战战兢兢的端起酒杯。
“一口梭哈还是咋整”?队友和我心里都犯嘀咕,“整了再说”,
“这酒咋有点儿挂喉哦”。啥玩意儿?挂喉?我疑惑的看着队友。
大爷乐呵呵的又给我们填满了,浓烈的自酿伏特加,保守估计度数得到60°左右。在俄罗,要喝到度数较高的伏特加,并不是去商店购买,因为酒类管制的原因。商超内一般最高度数为40°左右,只有农场或者自家酿酒和其他渠道才会有高度数的伏特加。
酒过三巡兴致正浓,大爷摇了摇酒瓶,示意这瓶完事了,比划着,咱们再整点?
队友和我架不住热情,连连点头。
大爷这次拿出半瓶酒,冲我们诡异的一笑,沾了点酒在桌上写下了96。大家一通比划,这酒确认96度。我心想,亲爱的俄罗斯二大爷啊,你这无端端把一场浮萍短聚搞成了生死之交。
咋整,只有硬着喉上,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已壮士断腕的决心,痛饮......
就在快招架不住之际,大爷被大妈叫去做事,我俩坐在木台边红着脸。看着白桦树林青青蒙蒙,云在树梢上走。这时候,世界皆在山外头,我们也喝了不少,头有些晕。正好,日子只需醉眼看。
未等酒精发作,我们相扶踉踉跄跄的趟过院落,回到小木屋。瘫坐在火炉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些天的经历,聊着聊着便昏睡了过去。
约摸下午时分,我叫醒队友,“虽然没下雨了,但今儿恐怕是走不了”。
和队友商量这咋感谢人家呢,要不给大爷大妈做顿饭吧,行,就这样么定。
到小镇超市买了一些食材,准备做个啥......
大爷家这门口钥匙扣挺别致的,是一些动物的小腿。进门说明来意,看得出大爷大妈有点感动,放心的把厨房交给了我们。随着一阵猛虎操作,国产炒意面出锅,外加一个番茄蛋花汤,应该是有点辣。哈哈,大妈吃了几口,就下席了,大爷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但看的出来,中国味对于俄罗斯胃,有点不大对付。
饭后大妈兴致勃勃的拿出她女儿照片给我们看,是挺不错啊,我俩互望兴叹。
大爷推开大妈拿出手机翻出他儿子的视频,白雪皑皑的山坡,一个精神的小伙。拿着登山杖冲到熊窝门口,就那么随意的捅了几下。几只小熊,不能说跑吧,立马滚下了山坡。小伙哈哈大笑,连忙追赶......
临出门睡觉送给大爷大妈几个中国元素钥匙扣,比如熊猫、川剧变脸之类,做个留念。
第二天一早准备出发,收拾帐篷和行李大爷神秘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酒瓶,大妈喊住大爷回去了。不多会大爷空手出来了,万万没想到啊,大爷走到我们面前,从裤裆里掏出藏的酒。口袋里拿出酒杯放在草地上,又准备和开整,大爷看我们真的不喝。自个开始边喝边唱,也许唱的是祝福。于事于物,不在于知识和言语,而在于心灵和真诚,所有的防备都能变成拥抱,所有的怀疑都能变成信任。
视频找不到了,大家脑补下吧。
当风起时嗅到了它的呼吸,听到了鸟的鸣唱,看到了那洒满碎金的湖面,像一幅新生的画面,这个世界里的琐碎太易让人消解个性。
到达伊斯尔库克市,到达预定的住处,队友被晒伤的后背,开始流脓,去俄罗斯当地医院,也没有缓解,这几天都是涂着药坚持前行,队友希望坚持完成这段行程,讨论过程很曲折,就不多说了,最终,还是劝队友回国治疗。
在到达伊斯尔库克的第三天,定了回国的机票,队友不忘帮我更换了前后外胎,留下了很多路上实用的配件。
离别的前一夜,我俩彻夜未眠,也彻夜未言,直至天亮也没有一句像样的道别,也许这便是无声的告别吧。两个大老爷们,谁也不想说出那句再见。
队友回国的当天在住处寄存的单车,去往贝加尔湖奥利洪岛,和之前路上遇到的新疆自驾大哥相会。队友回国了,个人而言心情是极度失落,感谢老哥们的陪伴。
愉快的在岛上露营两日,在柴火堆前畅谈,交流彼此的旅行。夜里的柴火下温暖旅人的心,点燃我摩旅自驾之愿。
多图预警,纯手机拍,贝加尔湖夜钓人。
两日后和老哥们一起回到住处,收拾单车行李重新上路。临走早晨,自驾的姐姐特意做了早餐,做了很多西北油煎饼嘱咐我带上路上吃。吃点家乡味人也舒服,简单几句直击心窝,真的很感谢。在我心情最低落时,有你们的陪伴。
剩下的漫漫长路,就由我一人完成。这样孤独的异国骑行,在内心深处的精神领地里,我希望是遨游四方的骑士。而在这坚硬的现实里,总让人绕不开对自我价值的怀疑。
管他呢,上路呗,答案就在那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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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Sylv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