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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期间的美国骑行(2)翻越韦尔垭口,偶遇萨尔瓦多人家
在非旅游小镇或乡村寻找免费的地盘扎营相对容易一些,但在旅游小镇韦尔却显得有点困难,整个小镇几乎都是被酒店、度假村包围了。我寻思着在穿城而过的戈尔溪流畔(Gore creek)扎营,溯流而上的路上偶然被我发现一块风水宝地。
▲右侧美国小镇消防局修建的比许多拉美国家大城市的还高大上,却没拉美那么有人
安营扎寨前观察一番,未发现河边有禁止扎营或过夜的标识,但出于保险起见,我决定还是先问问行人或附近人家是否允许。正巧路过一个哥们在河边散步,但他戴着耳机并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环顾四周,突然瞄到自行车道上方的一公寓外有个小男孩露出脑袋,我爬上小山坡打算去问问他家的意见。当我爬到三分之二的山坡时,眼前突然冒出了两女一男的脑袋,应该是小男孩的父母和姐姐,他们一家人正在室外的浴池里泡热水澡,这一幕着实让我有点尴尬。
既然来到跟前了,我心想突然就跑开,容易被人家误会。于是我一边手指着溪流边的一块地,一边冒昧地询问男主人,那儿是否属于美国土地管理局的地盘?能否扎营过夜吗?倒是女主人探出脑袋,先接上话来,“我不知道,从来没见过有人在那儿扎营。”
询问未果,我迅速骑车离开这儿,继续往前骑行到小镇中心,在公园等公共地盘扎营不太可能,很容易被当地人举报或被警察发现驱赶,所以我寻思问问当地人家。小镇中心除了酒店公寓、度假村,基本都是大户人家,但大门紧闭,从外面很难辨别是否有人家居住。偶然看到有一户人家的窗户透出一盏灯光,我从窗户外向屋内的姑娘招手,她从窗缝隙里探出脑袋,告诉我这儿不是她的家,她只是来这里度假的。
转身离开往前寻找下一户有灯光的人家,突然看到前方有个男子手里拎着两个垃圾袋,看样子他是刚出门准备扔垃圾,我过去问问他吧。小哥很耐心地告诉我自己也不知道小镇哪里可以扎营,但他打开我的手机地图,指出五公里外有个徒步小径的入口处,或许那儿属于土地管理局的地儿,应该可以扎营。考虑天色已晚,我告诉他不想骑夜路。
“我的手机在公寓里,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拿手机给警察打电话,他们应该会告诉你哪里可以过夜。”小哥回到公寓,我在外面打量一番,原来这里是消防局。
回想起我在拉丁美洲骑行的五年时间里,在智利、阿根廷、巴西、玻利维亚、秘鲁、厄瓜多尔、哥伦比亚、委内瑞拉、巴拿马、尼加拉瓜、墨西哥借宿过数不胜数的消防局,但进入美国从未询问消防局和警察局是否允许过夜,因为在美国几乎不太可能。
等待十分钟左右,一辆警车闪烁着耀眼的灯光过来了。没戴口罩的警察大叔开门见山,“你需要一个地方过夜一晚吗?”
“是的。”
“你有护照吗?给我。”
第一次在美国跟美国警察近距离接触,一身笔挺的制服,腰间别了一把手枪,胸前挂着对讲机和摄像头,拍完我的护照首页后,他说着,“我带你去公共汽车站,那儿可以过夜一晚。”
我好奇地问他,“公共汽车站?安全吗?”
“你放心,晚上警察会把所有门锁好,没人进入。”
于是我踩着单车屁颠屁颠地跟在警车后,一公里不到的路程就到了汽车站。在警察的带领下,我推着单车坐电梯直达最高层四楼的候车厅。关电梯门前,我询问他晚上汽车站内只有我一个人吗?他说或许会有其他人一起过夜。
▲汽车站的候车厅播放着滑雪胜地的宣传片
▲美墨战争前,科罗拉多州是属于墨西哥的领土,所以候车厅挂着一些墨西哥的画像与西班牙语文字
▲带着宽大帽子的墨西哥人
深夜里,突然来了一个黑人大叔,他安静端坐在候车室的一角,貌似要等候第二天发班的汽车。但疫情之下,没有昔日庞大的游客量,公共汽车的班次明显减少。在美国,穷人都能买起汽车,便宜的二手汽车一两千美金就能买到,如果只注重代步实用功能,甚至几百美金就能买到一辆破旧但开起来依旧拉风的越野车。
如果黑人大叔真是来等候公共汽车而在候车厅过夜的话,那么他可能就不是一般的穷人,可能是流浪汉。但对比一下,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的我比他更像流浪汉。
半夜里换了一个警察过来,他是过来关闭所有汽车站出入口。警察大叔告诉我现在整个汽车站只有我一个人,原来那位黑人大叔已经离开了。
▲汽车站的洗手间内有储藏间,用于保管雪具和私人物品,自动换币8美金一个柜子
▲过夜的候车厅,屋内还挂着一个滑雪之用的缆车厢
▲用冒黑烟的MSR汽油炉煮咖啡
清晨六点天色朦胧,来了一位打扰卫生的大叔,他戴着口罩正清扫着候车室。陆续地来了三三两两乘客,我赶紧钻出睡袋,洗漱、煮咖啡,收拾行李期间,来了一个背包短发姑娘,她做出抽烟的手势。
“抱歉,我不抽。”我回着。
后来汽车站候车室又进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大爷,他说自己年轻时骑自行车横穿过美国,话语中大爷露出一丝自豪感。收拾完行李,我赶紧离开这个密不透风的候车厅,感觉实在有点危险,不知道下一秒会进来什么人,而且基本都是没戴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