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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骑滇藏(终章)从远方而来,从远方而归
美骑车友“沉疆”在疫情期间骑行滇藏线,回来后整理成了很长的一篇游记。虽然字很多,但满满的心情与故事值得分享。美骑网每周三连载,欢迎点赞、转发和评论。
2020年1月31日
天气:晴
等我再次落笔之际,时光荏苒,又是半年将过。街道旁繁茂充裕的参天绿树,在历经了罕见的凛冽寒冬。已然失去了鲜嫩的模样。在北风呼啸的深夜当中,我常常倚枕无眠。可皎洁的月光始终却无法穿越灰蒙蒙的苍穹,来到我的窗台,伴我入眠。2020年,于我之言有着不同于过往任何年份的经历。
从毕业季的分别到浪骑滇藏之旅,从再次尝试为爱奋不顾身到戛然而止的幻想,从求知热爱的自由人到初入华丽职场的波澜涌动。没成为按步就班的螺丝钉,也有幸望见了为利益纠葛的人性斗争。每每在上下班的路途当中,不论是骑车亦或是公车。我望见人头攒动,车流不息。他们都是那么的疲于奔命,把自己裹在一个温暖的包中,以求肉体的温藉来抵消精神的麻木不堪。
在这貌似自由的土壤间,宽敞笔直的马路,却鲜有人去观察这千篇一律的都市。掏出手机来寻找一瞬可以值得称赞的瞬间:哪怕一顿果实之饱,一日清闲片刻,一件华丽的服饰,亦或是光耀的成绩与玩具都成为了抵消者虚妄和焦虑的手段。
等当清晨降临,我们的一切又都被打回了原形。更别提再去采摘生命的果实,而是充当资本的机器。无暇去主动思考未知的变幻与飘渺,只好被动接受着易于接受的碎片文化的侵蚀与虚假式繁荣的不安。否则再用乐天知命的手段去逃避这深深的绝望。这貌似是个无休止的死循环。我称之为这便是生命的归宿。
我曾不止一次地尝试撕裂这张大网,亦或是在喧嚣的街头保持纯真的自我。但为了讨要生活,我却不得不挤身至这场不可逆转盛大的洪流当中。犹记起梭罗《瓦尔登湖》中所述:“怯懦卑琐,苟营苟利,整日徒然恐惧,张皇不安,他既非贤者,亦非圣徒,而是自我意识的枷锁让他沦为奴隶和囚徒。”于此时情形中的我相得益彰。
当一日,我蹬上从与我曾经携手日夜兼程、翻山越岭的山地车,与我的狗儿在草丛间穿梭,嬉笑玩闹之间。我陡然发觉自己竟变得这般愚昧至极,自然草地间的珍宝与人生尚可启程的远方我视若不见,却关乎起了除却工作本质和淡然生活之外的操劳。可见人们却并不领情,但我又忍不得让人性变得丑陋起来。共有甚时,我连自己也开始厌恶自己。或许我该暂停下脚步,去尝试审视批判自我,去静心读书求知,去执笔完成这本书的最后一章。
2020年6月24日 天气:晴
说起来已经是许久不怎看书思考,还带了一身社会的浮躁,多有不足,还请海涵。
我与飞羽、唐叔、顺利、飞哥、人众等等一行人他们已分别大半年光景,不知他们生活是否心意顺遂、健康安乐,也不知他们是否对那些日夜魂绕梦牵。我想除却祝福的话,还想对他们念叨一二:“这便是自由,尽管我们有所代价,但生活是可以逾越的。走一遭却需要偌大的勇气。也非常幸运,一路有你们,患难与共,愿未来我们仍能江湖再见,又是荒凉的旷野中再次相遇。”
此时我正坐在拉萨开往上海的Z166次列车上,火车从正午出发,漫长的56小时,火车车程翻越念唐古拉山时,一片庄严肃穆的雪山口矗立于视线所及范围之间。穿越无穷尽的荒野,不时望见有成群的藏羚羊穿梭,还有浩浩荡荡运输的装甲车队。在这片貌似生命禁区的地带,却仍有顽强的生命傲放。格尔木上车的藏族年轻母亲带着自己的幼童去厕所,对冲厕的按钮显然不熟,语言不通,只好向我抱来带有歉意的目光。我微笑望着这对母子,那纯粹的目光仍然冲击着我内心深处的弦,不知何时再能望见这股清澈。
昨日我们骑车慢行于大小昭寺之间,拉萨之所以是世界无数佛教徒心之所向之地,并不是单纯因为布达拉宫的存在,而是藏于大小昭寺之中的释迦摩尼两尊等身镀金像(8岁,12岁)。而世界之中目前仅存三座,另外一座,30岁等身镀金像位于印度菩提迦耶的正觉塔中。布达拉宫是藏传佛教的政治中心,而大昭寺才是藏传佛教徒至高无上的圣地。随处可见的人力三轮车在拉萨街头来回穿梭,尽管大昭寺早已商业化,无数的网红取景与络绎不绝的买卖,但真正的佛教徒明眼便能分辨出一二,尤其是年长的老人与孩童,他们手持转经筒,一遍遍默念,一次次叩首,这便是信仰。喧嚣、丝毫干扰不到他们的虔诚,除却信仰,不为其他所为动。即便老人们步履蹒跚,蓬头垢面,仔细瞧去脸庞上早已是皱褶遍布,长久以来的风吹日晒使得他们的皮肤粗糙不堪,但比起这些无关重要外在,又是都市人最为在意的。我不免有些相形见绌。那常人无法理解,看不透又摸不到,甚至还被人耻笑被用作政治工具的信仰,他们无需辩解,只管叩首,不论山峰多么高耸险峻,不论千万里,徒步而来。
大昭寺旁的八廓街隐藏着一家名叫“老光明港琼甜茶馆”,简单不显眼的牌匾,让我们一行三人来回寻觅了好久却摸不到头脑,门口丝毫不起眼,也不像往常的网红店人头攒动拥挤在门口排队,抬头一望才知了牌匾,我与飞羽、顺利相视而笑,原来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初入入茶馆,通过幽暗的走廊一下子就开阔明朗起来,数不尽的桌椅七零八落地摆至于此。人声鼎沸,络绎不绝的后厨与提茶、打茶的店员。尽管布置简陋,但绝对配得起拉萨最有市井气息的茶馆。不管是远方而来的人还是当地的藏民,都会来到这里边饮甜茶,边开茶话会,或闲聊、或消磨时光,总之好一个热闹得了。
真正吸引人驻足的原因,除却这烟火气十足的茶馆,还因为茶馆仍然保留着老式的传统,只收现金:一块钱一杯,甜茶喝多少压多少。奇怪的是没有人在这里掏手机作为消遣,我想大概是被这环境氛围所吸引了吧。
“喂,臭小子,不等她了吗?”飞宇嘘者甜茶问道。
“你咋不骑回红龙乡呢?”我盘腿儿笑着回复他。
“你这臭小子还很会抬杠呢,打扁你,让你尝尝昨天警察叔叔的拳头。”飞宇别过头去发呆起来。
我盯着茶碗细语念道:“飞宇,有时候缘分就在一瞬之间,在这条路上相遇便是缘分。在这里我们不需要顾及其他,但我们终究要回到自己的生活环境中,想再见一面仅此,就足矣。又不想再见,怕自己暗生情愫。人呐,终究是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