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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访谈

[专访]Specialized创始人Sinyard的追求(图文)

“我们建立了一种有趣的合作方式,” Sinyard说,“我想到一个东西,然后父亲就把它做出来。他可以制作或者修理任何东西。他教我使用工具,但是我从来没有他那样的天赋。”

当Sinyard开始出售和生产自行车和配件的时候,这个经历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我不擅长设计,”他说,“但是我懂设计,我对它有热情,我知道如何传达我的想法和热情。”

但是从事自行车行业还在很久之后。由于生活在60年代,Mike Sinyard总想着冲浪。他与有严格宗教信仰的父母关系不好,还抵触学校的规定。虽然他有天生的好奇心和精力,而且聪明异常,但他却是一个差生。“不知道什么原因,上课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他说:“我很难集中精神,一动不动地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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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yard的逆反在16岁从高中退学的时候到达了巅峰。他被赶出了家门,来到了圣地亚哥老城区靠近海边和机场的地方。讽刺意味的是,他从他父亲那里学来的技术让他成为了那里嬉皮士们的领导。“我知道怎么工作,怎样赚钱,我知道如果刷油漆和修理东西,我知道如何在几乎一无所有的情况下生活。” Sinyard解释到。

最后他和家人和好了,重新回到了一所社区高中,并获得了毕业证书。他在圣地亚哥机场工作并在当地社区大学上学。“尽管已经努力了,但还是入门级的数学和英语水品。” Sinyard说,“真是令人沮丧和丢脸。”圣地亚哥州立大学(San Jose State)接受了Sinyard作为交换生,所以他辞职去了北方,取得了工商管理学士学位。

1972年,他来到了圣何塞(San Jose),正值越南战争最激烈的时期,在旧金山湾区充斥着各种团体、社团、教派和部落,他们中间有早期的Mt.Tamalpais山地车家族以及来欧洲寻找灵感的公路车赛车的核心成员。在伯克利(Berkeley)有激进的政治思想,在帕洛阿尔托(Palo Alto)有瘾君子,斯坦福(Stanford)的工程实验室中电脑时代的种子正在发芽。这不是一个流行孤独的时代,但是孤独的正是Mike Sinyard自己。

“我没有参加任何团体,也没有卷入任何事件,”他说,“随后我与Gray Fisher和Tom Ritchey这些人成为了朋友,但是我从没成为山地车兄弟会的成员。”


“Mike有一种孤独的品质,”前Specialized的经理Robert Choi说,“我在Specialized的时候,我和其他人一样都跟他非常亲密,但同时,我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真正了解他。”

Sinyard住在圣何塞南边的一个英尺的拖车里,每天骑车上学。他用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手艺赚钱养活自己:在旧货市场和家庭跳骚市场中收购老自行车,修好了然后卖掉。这给他带来收入和快乐。“自行车在我手上的感觉就像辐射着能量和希望,” Sinyard说,“有时候,我能遇到不错的老式英国或者法国旅行自行车。这些机器上有许多有趣的奥秘。我想知道欧洲车手是怎样得到这样高品质的东西的。很快,我开始爱上了精致的装备。”

他喜欢骑车,喜欢空气、冲刺和速度。渐渐地,自行车成了他关注的焦点:设备、骑行、骑车时的思维方式。他喜欢外出,喜欢燃烧他的能量,他喜欢在最平凡的骑行中发掘潜在的冒险。Sinyard开始和他的邻居Randy Berthold一起在圣克鲁兹(Santa Cruz)的山上和沙滩上骑车。在这过期间,这两个年轻人有了沿太平洋海岸骑行的构想,从温哥华(Vancouver)到千里之外的圣地亚哥。

“这次旅行中,骑行并不是一天中的一部分,而是全部,”Berthold回忆到,他现在是一名NASA的地球科学研究员。“我们不是很有钱,而且从来不知道晚上能住哪里,但是总能找到地方。我们住PB&J,在一天的骑行之后还能有啤酒喝。还是年轻小伙子的时候,我们就梦想能够找到一种骑车的生活方式。对我来说这仅仅是一个梦想,但是Mike却从此播下了种子。当我们回到圣何塞的时候,他变了。他不再认为有任何骑行是不可能的了。”

Sinyard同意那次旅行是很重要的。“我喜欢路上的风景和骑行的感觉,”他回忆道,“我喜欢自给自足,轻装上阵,只带必须的。我喜欢身体和车融合的感觉——很难区分哪里是我的身体哪里是车。这是世界上最棒的感觉,我只想要更多这样的感觉。74年我毕业了,那时就萌发了去欧洲旅行的想法。我向往欧洲,现在是时候出发了。”

Sinyard以他早年锻炼出来的品质开始了新的生活,这些品质是:对自行车无比的信任;对工作的执着;节俭;从他父亲那里学到的技术;对高雅自行车设计的洞察力和对体育运动的诗意的鉴赏力,最后,把高雅和诗意引入单调的商机的天赋。Sinyard也曾遭到拒绝、失败、背叛、孤独。这些分散的元素构成了Specialized的魔力。这些东西也解释了为什么至今,Mike Sinyard仍然强调敌意与情感,轻视与尊重。

前洛杉矶(Los Angeles)地区的独立自行车销售商以及Specialized的顾问Alan Goldsmith说:“Mike做的所有事都归结到自行车上,他想的一切也是怎样对骑行有益,Mike就像清教徒,这个家伙不抽烟不喝酒,吃饭只吃一半。他有一些年轻时候形成的品质,让他成为今天这样不容易相处的人。”

回到Specialized的总部,我一个人坐在室外午餐区的野餐桌边。每个工作日,大约350名员工中绝大多数都会进行半强制性的午间骑行。“就像其它企业,我们会受老板的影响,”首席产品设计师,也是25年的老员工Robert Egger说,“Mike的午间骑行很有名。他从来不说希望你们也这样。很快,你就自然而然地也这么做了。”

作为自行车设计的先驱者之一,Egger肩负着向Specialized的产品灌入严格的、Sinyard要求的特质的任务。“我们的自行车以及装备必须是骑手们想要的,” Sinyard在品牌手册中要求,“我们的产品必须就算放在那里都给人很快的感觉,今天是,明天是,20年里都是。”

Egger解释说,这个道理随着Sinyard的年龄的增长和公司的成功而增值。“每个人对于自行车都更投入了,”他说,“Mike对自行车很着迷,希望所有Specialized的员工都跟他一样。他对自行车越来越疯狂。他觉得每辆自行车都能拯救世界。他希望把人们从汽车里拉出来,骑上自行车,他希望人们骑上车感觉自己是超人。Mike越来越沉迷其中。”

尽管距离他在欧洲孤独的自行车之旅已经过去40年了,Sinyard从把部件卖给一小部分虔诚的玩家的天真的梦想已经膨胀到了跨国企业,需要处理很多棘手的局面,冲突和矛盾。就像已故的苹果总裁,也是Sinyard相当崇拜人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那样,Sinyard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强度经营着一家销售快乐和风格的公司。“有时候,我觉得Mike不是人类,”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前Specialized的经理说,“下班后出去喝酒,我们会把Mike比作是Steve Jobs、Howard Hughes以及魔鬼的综合体。他的另一个名字是疯狂的伊万(Crazy Ivan),电影《猎杀红色十月》(The Hunt for Red October)中一名精神错乱的前苏联潜艇船长。”

相比之下,跟其他现在的员工一样,在Specialized市场部工作的Sam Benedict,说他能够从Specialized高强度的工作风格中成长。“我们都是小Mike,”他说,“我们不需要像硅谷里其他公司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额外福利,——我们不需要寿司店和按摩师。我们就喜欢骑车。这里的氛围是专注和竞争。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一些确实很优秀的人来到了这里,却又不得不离开了。”

尽管他有令人敬畏的名声,Sinyard还以不卖弄而闻名。既不像一般CEO那样吹牛,也不想大资本家一样冷漠,Sinyard经常给人以慈父般的印象而不是吓人的老总。比如,Benedict在机场给我们说他和他的老板最近到澳大利亚出差,Sinyard在长途飞行中给了这个年轻人压力袜子穿。同样的,Sinyard不喜欢穿正式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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