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纳·伊诺，年已花甲（摄影：Pauline Ballet）

“獾住在森林的深处，不可能在别的地方。令人敬畏的老獾哥。没有人会打扰他。也没人敢。”——肯尼斯·格雷厄姆，《柳林风声》

“你看，那儿有两只鸭子。”

这是一个你认为春天将永远不会出现的冬日，就像灰沉的天空和潮湿的小径会一直存在。卡洛尔冈镇上的百叶窗都放下了，农舍朝南的那一面没有阳光，树木也是光秃秃的。雪水正流入运河，强劲的风吹过野兽的残骸，把一切变成白骨。远处突然出现了两只野鸭。

“你也可以向它们开枪，看好了。”

伊诺端起他的步枪，沉着冷静的扣下扳机。

“砰！”

伊诺的名字早就与枪联系在一起。在1980年底的雷诺车队训练营里，他端起枪瞄准了灌木丛里的鹌鹑，但是忘记提醒队友走开，一枪打中了队友格雷格·雷蒙德的脸颊（注：危及雷蒙德性命的枪击意外发生在1987年他和亲友的一次打猎）。这是意外。大概是。

▲当年车队一起到雷蒙德的老家体验西部牛仔

“我们猎到了鹿、野猪……和一块儿打猎的朋友们分享战利品，把一些猎物分给了一个当地制作陶罐的屠夫。我们一半，他一半。我打猎，他干活。大家都很开心。”

活在禁猎期的鸭子是幸运的，至少这次是这样的。伊诺想象了这次射击，自己模拟了枪声。他的狗，一条名为弗拉芒同时又邋遢的梗犬，你根本不想去抚摸它的脑袋，因为这可能赔上一根手指的代价，正躺在家休息。

但显然听他的吠叫比被他咬一口更难受，当它听到响声的时候，他依然不会挪窝。不论如何，伊诺家今晚并不会有新的肉酱。鸭子们游回了芦苇里，又活过了一天。

“你现在必须离开它们，这正是它们进行繁育的时候。看吧，他们成双成对的出现，就像人类一样。”伊诺说。

伊诺住在布列塔尼大区的小角落里，距离他的出生地伊菲尼亚克有60公里，那个有32年被他称为家的地方。

时间回到1986年，当时伊诺正处于名望的巅峰。当地人还懂得怎么对待这个全法宠儿。现在他回到了普通人之中，不提当年勇，他只是邻居的老贝尔罢了。